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12月, 2024的文章

理論上是這樣

圖片
    原本想在咖啡廳寫些東西,結果發現揪了人在旁邊,就算各忙各的,還是有種不知名的壓力不敢下筆。果然周記這種東西,還是要一個人在角落默默敲打。 -     自己在某種程度上是很守規則的人,無論是社會、是慣習,還是自己。     在小學因為一些生活禮儀被重重的罰寫,第一時間喊著誰愛交誰交,把簿子丟得遠遠的。但到頭來還是把作業簿撿起,塞進書包。高中的最後,想著這應該是人生最後一次可以合法又青春的翻牆的機會了,於是在期末考提早交卷的時候溜出了校園。結果在隔天還是自己承認了這個其實違規的舉動。想著就算留著幾支警告其實也沒有關係,但在老師的大量勸說以及懲罰的大打折扣後,那樣的汙點就像全白的紙上那小小的黑漬,無彷,但礙眼,好似現在不趁這個機會除掉將留有後患。     要是問當時的自己,那時如果選擇了另一個選項,世界是不是會不一樣? 在說著可以這麼做的同時,內心總是有個很強的預感,覺得未來會因此翻天覆地,而多年後的自己一定會怨恨當時自己怎麼在最後的關頭選擇偷懶,好像沒有把手排全部打出就不是盡力。     但要是 問現在的自己,答案卻又是那麼的糾結不定。對於已經結束的事情可以斬釘截鐵,現在對學弟妹依然說著「記功小過根本沒差」,但在當年聽當時的學長姊,哪一次真正相信了。面對未知的未來,過去的經驗好像告訴著自己"根本沒差",記憶中也搜索不到印象深刻的翻車,最多的好像只有可惜,這樣程度的可接受的失敗;但也同時意識著,幾乎每一次都在最後拉了煞車,而在原本那條路的前方,並不是每一次都能在走過後看得那麼清楚。「要是這次不一樣」,那麼又會怎麼樣? -     之所以會突然在這個時間點提到這個事情,其實是過去一兩個月來菸酒生們對我的戀愛觀的各種勸告所形成的一點猶豫與思考。     關於戀愛觀之類的東西已經在之前的週記談過了,這次的東西更偏向所謂親密關係的社會意義之類,又或說,類似學分的東西。「談過戀愛是不一樣的世界」,謝說,「那是多巴胺、是催產素,是一種生物學上的必須」。接下就是關於大學是最後在學生時期的戀愛、研究所/出社會之後就不一樣等等,有如老父母般的擔心與勸告。在那個團體裡,那個好久沒有出現的人設又默默地浮現了。關於異性互動、戀愛信號的種種,「我不知道」...

誰人的完美日常

圖片
那是在菜頭分享的新資料夾的故事裡,捕捉到的妄想藍本—— - 在新潟的大雪紛飛,一個人,隔著淡淡霧氣的窗,望著那個沒什麼人會下車的驛。 東京的工作在前些年已經辭了,半載時光的積蓄和小酒館的工,應該恰好可以在這個鄉下地方,裹著爐火直到睡去。日語在不知不覺間會被當地人當成當地人的程度,但在更多時候仍是個在當地的外人。 所以總是一個人,望著沒有人的城。 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從台北到東京,城與人總是塞滿生活中的每個角落,在每天早晨的滿員電車,在樓比樓高的辦公空間,也在深夜的狹小公寓裏。使人奔跑,也使人喘不過氣。所以這裡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工作從下午開始,拉開餐館的鐵門,簡單整頓環境、備料,木門總是在《Go Slow》差不多播到 海浪 的時候被推開,是鈴鐺的聲音與喊著冷的客人。一年到頭,除了幾天的醉客,總是在23:00準時熄了招牌的黃光。就算這是個沒有人的小鎮,月亮依然很美。 除了幾項基本的料理,餐館的菜單大概幾個月會換一次,酒單則會隨著旅行的偶遇,隨著心情與緣分變換著。每隔幾個禮拜,看著窗外的天空,挑個適合的時機,拉下鐵門,搭著電車,用不急不徐的節奏到附近的縣遊蕩。而就是在長野,那個大雪紛飛而迷路的夜,遇到了她。 那是一個在諏訪的居酒屋,她是一個在那裡打工的日本女生,學過簡單的中文,眼睛裏映照的是對大都市的某種嚮往——與過去自己的身影重疊。答應了與她做語言交換,魯牛筋與她的笑聲,成為一週期待著的時間。看著她眼裡的光,總是下意識的鼓勵,鼓勵她闖過過去所放棄的生活。 就這樣的生活又持續了兩個月,趁著北海道的雪,鼓起勇氣,邀請她成為旅伴。一月的北海道總是大雪紛飛,但那一天竟是萬里晴空。太陽溫暖而刺眼,雪原與海面都被夕陽映的閃閃發亮,望向副駕的她,在她微笑的眼中是浪面反射的波光粼粼。車窗外,太陽在墜落,石狩灣在發愁,一台車,兩個人,在看似毫無交會的天際線與海平面間,尋找未來兩個人的交會點。 北海道的雪很美,踩在粉雪上,有那麼一絲不真實的感覺。與她維持著一個舒服的旅伴距離,那是一種不同於一般朋友,卻又不是戀人的關係。並肩走在農夫市集,在冰天雪地吃著起司工廠的霜淇淋,在點著黃光的夜裡小酌著葡萄酒,聽著她說著關於未來的夢想。那種光芒很耀眼,讓人不自覺地為其鼓舞,卻也刺眼的難以直視。 要說沒有期待,那肯定是騙人的。 在新千歲的最後一個晚上,打開房門,是一張略為擁擠的雙人床,她沒有拒絕,心裡大...

物的溫度

圖片
 出門,陽光灑落。而在開門後確認信箱已經是每日的慣習動作。 -     在台北時,那個四個人共用、塞滿廣告DM的木頭格子,摸索著,總是有著小小的期待。而到了東京, 每次翻轉開信箱的鐵門時,總會期待著有些 什麼 躺在裡面。     跨海而來的信件有一種經歷風霜的魅力。     四角微微的捲曲,包裹隨著內容物的厚薄而產生略為壓痕,不是人為破壞的棄亂,而是一種經年使用的痕跡。郵戳劃記出皺紋,宣告了他的來歷與旅行的印記。信封簡單的寫著收件的地址,「恩,確實收到了」。     開信也是一種儀式感的行為。     像把好吃的食物留到最後一般,把信留到有足夠時間與心情的時候開封。郵票一小筆的費用,讓每一字一句都更為慎重;飛行的時間,筆末壓印的日期,讓文字短暫的經歷了時空的旅行。關於天氣云云的寒暄,夾雜著些許的近況、一些期許,以及某些提問。筆觸帶有不同的性格,在紙上刻出一定程度的凹槽,輕輕拂過,或許可以讀出一些情緒之類的東西。信在某種程度上是獨一無二的東西,僅有在某地某時某個人的一些訊息的凝結。     不過更多的,可能是關於世界上某個地方還有人記得自己的喜悅。 -     前陣子和菜頭聊到CD的音質。     聽說有些差別,但其實木耳如我聽不太出來。或許是某種訓練的過程,剛開始買比較好的耳機也多是自己騙自己說聽得出來,結果漸漸地,某天換回以前的耳機,發現居然不太一樣的時刻。所以也沒辦法因為自己的感官體驗就否定別人的能力。     說遠了。     目前手邊有的幾張CD,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情懷。     這些CD 並不是平常會聽的歌手的專輯,而是M3的同人音樂以及早稻田祭社團的免費配布。自己的音樂聆聽是從Deemo開始,從這個有些特殊的起點碰到了同人音樂,並且成為了國中大多時候的讀書BGM,而就算被一些OST與JPOP佔走比例,也依然存在慣用的音樂庫的一部。就是這樣的機緣,某天回家後看到許久不見的音樂台開台,說道隔天就是M3,於是就闢顛闢顛的跑到了會場。同人音樂是一個很大程度靠燒錄CD傳播的社團音樂,於是面臨了一種矛盾,自己聽過、有情懷的社團,大多已經把音樂送...

銀杏金黃但亦臭

圖片
 在銀杏樹下的野餐,一位貴婦的搭話讓我瞧見了亞洲菁英家長的樣貌。 -     在星期五課與課之間的空檔,溜搭到了東大看看東京最後的銀杏。     組成是三個台灣人。午後涼爽空氣的光影,適量的銀杏氣味,便當、司康與可麗露在野餐墊上撐出了不一樣的排場。      在聊到接近尾聲時,一位女士默默的坐到了野餐墊旁的樹樁。以社交距離來說近了些,但也沒有特別在意,直到搭話的時刻。     似乎也是台灣人。有趣的是,在前幾句的對話就透露了自己女兒也考慮在日本讀書,但在日本「已經待慣了」;透露了在赤坂有套房子,「赤坂,是日本的信義區吧?」 謝 這樣回應,原以為會以場面的謙讓來回覆,「對,台灣我也住在信義區」,言語間是某種自信的驕傲。不知道在何處關於教養的文章曾經讀到,亞洲的教育要求孩子藏鋒、西方的教育告訴孩子為自己驕傲。在野餐的談話間似乎也有談到這個話題,另外兩位都是在小時候會爭取當班長的人,並在那時對其他人為何不爭取出頭的機會感到不解;而我——以前大概已經寫過,但又有點忘記——更傾向於攬個位子,但又不要是頭子。當時給他們的回答是這樣"有名分但又不用擔責任",但這好似比較偏向大學後給自己的結論。在當時,是以一個更單純的賞罰機制驅動著。一方面,看著當時的校排一如何在教室這個社交場域失利,自視為"前段班"的自己總有一種自危感,所以盡可能的縮小自己;在另一個層面,某種類似於"影之強者"的中二病纏繞著,想像著自己揭露實力時,能像小當家拉開他特級廚師的臂章而暗爽,也想像別人的不知情是他資訊不對等的損失。 但在另一個觀點上,這樣的做法又讓自己無法被看見。     似乎對女兒的交友狀況不甚滿意。覺得女兒荒廢學業是因為被男友帶壞了,「只會玩遊戲,不學無術」「對未來沒有規劃,家境不好,想要靠打遊戲賺錢」,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真實,但從"家長"這個角色口中聽到卻格外的刺耳。平時聽到這樣的描述,直覺上大概也是把他們歸類在不同世界的人,然後以某種道德潔癖說出「尊重他們的生活方式」。當這樣的尊重黏到了自己身上時會有所不同嗎?我不知道,因為謝說「父母這樣也是挺為難的呢」。只是在說到藝術賺不了錢所以建議了女兒去讀商的時候,又感覺到了視點的不同——只是這次離自己更近了,畢竟兩種聲音確實地從填志願開始飄...

朝陽;幽谷;夜楓

圖片
看到小學生的朝氣笑顏,走過並木道的銀杏葉落,電車窗外奧多摩的紅葉斜陽。 感覺自己的生活慢慢轉動起來了。 - 連續兩週的school visit看到了小孩不同的面貌。 分別是兩個計畫。第一個是類似ICL的活動,國際學生和本地生一組給國中/小學生教學(或者說交流? 這種計畫在這些地方總是微妙),不同的是教學只發生一次,而只在school visit當天,效果想當然比線上好,但頻率也相對縮減。事前準備的寫教案,與partner約了大概一周一次的討論,意外的是個英文不錯的人,但好像也沒有特別想投入的樣子,有點像自己當初參加ICL一樣,對於本地生在這樣的計畫中不明不白的定位感到困惑,最後乾脆放手當個翻譯。 在orientation的時候老師放了一個台上在教中文用法,台下學生睡的一片的案例。著實有被嚇到,於是準備得還算認真,自認為企劃寫得蠻有趣的,但真的要說有什麼收穫或好不好玩?好像沒有特別的感覺,公事公辦的完成,體驗沒見過的日本國中與他們的學生,大致就結束了。 出乎意料的是沒有特別期待的國小行。 在遞補上第一個行程後,原本想推掉第二個活動,畢竟簡介上看來比較像是單純兒童美語需要一些外國人當些活動幫手。school visit的組成是一群早大的留學生,還有校方派的兩個英文老師引導小朋友。我們這些兩手空空來的傢伙先聽完小朋友們的小報告,給初一些反饋之後,用同樣的主題介紹自己的東西給他們。有著上周的經驗,大概預想了學校的情況,結果在許多方面超出了我的想像。小朋友的熱情像是沸騰的鍋滿溢出來,走在學校的走廊,教室裡好奇的眼神擠滿窗戶,也不乏有上來搭話,用著不純熟的英文努力表達的樣子,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小孩子。雖然連續三堂課還是有些吃力,但沒有負擔的跟這群小朋友互動,本身還是挺有趣的。 另外,他們的秩序真的很好,什麼啊真的是我認識的小學嗎? 圖文不符     題外話,兩次活動遇到同一個韓國留學生。起先是他認出沒幾次出現在漫研社辦的我,在插畫之類的共同話題意外地聊得開,希望之後可以用這個機緣敲開社辦的大門。 - 最近這周沒什麼遇到王桑的局,反而是和之前局碰到的菸酒生們多了些碰面的機會。 星期三的晚上意外的+到了新大久保的韓式料理,雖然兩位前輩像老父母的樣子,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用著熟悉語言的人抱團取暖,果然還是比較沒有負擔的社交模式。不知道是氛圍還是自己在度假模式,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