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喧囂旅 JP.003

 「喀擦::」

    前一晚仍悠閒地趴在士林舅公家的地板。做為填充時針之間空白的聲音,電腦裡隨意地撥放著環法紀錄片,手機的通知零散的跳著。

泓:「找到夜宿桃機的地方了」

C:「測試賴壬沁有沒有起床」 「我沒睡」

泓:「記得拔充電線🤣」

    我繼續剝著葡萄。不知道打哪來的自信,明明是第一次自己的國外旅行,出行前的緊張、興奮、坐立難安,全部融成心底一絲「好爽」這樣的想法。一邊睥睨著夜宿桃機的旅伴,繼續慢悠悠的看著車隊在螢幕裡以時速60過彎。然後吐掉葡萄籽。

「擦擦::」 設定01

    「相機會吞掉人的靈魂」,C在我拿著鏡頭對著他時這麼說的。

    「那麼設定就是,靈魂被反派禁錮在SD卡裡面,主角一行人要突破難關,搶回SD卡救出同伴!」 我看著相機螢幕這樣說著。

    「啊,好想看看這樣的鬼東西。」

    「那就交給泓了→拜託了世界大文豪~」

「喀擦::」

    揹著10KG左右的包包在台北車站小跑步。舅公原先說好要直送桃機,結果車子似乎是被開走了。他一手遞出安全帽

    「恁帶著,我帶你去台北車站」
    「北車嗎?」
    「丟,啊你等一下直接坐機捷就可以到了」
    「不用啦,我等一下搭客運就好」
    「按呢來不及拉,沒關係啦我送你到機捷」
    看了看手錶——6:45——起初心裡打的如意算盤是早上7:00出發的國光客運,聽聞舅公願意機場接送,早上就慢悠悠的刷牙洗臉,想不到這樣一圈,還是得拎著一袋粽子,既不得在捷運上飲食,又不能帶進出境大廳。粽子就這樣在手中漸漸凉去。

-百里飛行場:東京近郊的序曲
    茨城機場,一個在東京首都圈的機場,要不是虎航訂票官網設定在東京後跳出來,大概是一輩子不會認識的地方。
    「這裡Visit  Japan Web 可以用嗎?」
    「什麼?Wifi掃這裡」操著一口北京官話的地勤人員指著手中的白板。
    「不是,我說Visit Japan …」
    「能說中文嗎?你們哪裡來的?」
    「台灣。」
    「台灣來的不能說中文嗎?」

    不知為何被罵了。在這個只飛上海與台北的機場,中文似乎比英語還通行。
    「但他不知道Visit Japan Web 還是很奇怪」
    「不知道,但我以為海關應該要全部會英文之類的」
    在這個大小堪比Walmart的機場,似乎沒什麼好奇怪的。看著自衛隊在方才降落的跑道上接續起飛,戰鬥直升機緩緩下降,手中250¥的小點心大概也是個回事。
    「果然還是百里飛行場這個名子比較適合。」 在心中估囔著。

-東京駅:雨中華都第一幕
    提前體驗了東京都的塞車。從八重洲入口為門面的東京,微微細雨打在有序的街道,淺淺的反照紅綠燈的色光。四周的商業大樓已有幾處燈管點著,玻璃帷幕畫下雨滴清澈的徹底。擦肩的行人打著透明雨傘,以及相當於制服的西裝與手提包。 一切的一切提醒著:歡迎來到東京,世界最大的metropolis.
    爬上新丸之內大樓,想要抓個好的角度捕捉這個包裹在現代中的辰野式,但被門口的告示給止步。
    「幫幫我吧萬能的google大神」
         :7樓...商家 … 外食…
    「還是我們買個串燒進去?」
    「你要在這邊結束晚餐嗎w」
    「不然就溜進去,大不了等保全把我們趕出來?」
2023.06.15 新丸の内ビルディング

-新橋:橋下的居酒屋、街妓、軌道摩擦音
    車到新橋,迎面來的是勞動後的喧嘩與風塵。五光十色的招牌混雜著七星與啤酒味,巷弄的盡頭閃過的急行電車震動整座新橋,發出比ガタンゴトン更深沉而壓抑的撕裂聲。
    「這樣的聲音真是傷害耳朵」,泓微微的皺著眉頭。
    但這或許就是這座城市的樣貌吧,我想。無數的電車軌道穿越大廈之間,人們沿著這樣的路徑潮起潮退。而新橋這樣的潮差之處,留下了尚未歸去的游魚,浸泡在酒精與流鶯的招呼聲中,代謝一日下積累的腺苷*。聲音大概是日常的其中一種表現形式,包含著隱隱然的傷害性。
    一行人就這樣晃蕩到居酒屋前。不同於酒酣耳熱的社會人士交雜的氣息,更多的是一種對異文化的探索。面對陌生的菜單與單字,靠著初級日文、google翻譯與店員推薦,勉強湊出一份餐點。
    「ㄟ,茶泡飯是居酒屋最後要離開時點的喔?」在等餐時隨意的查詢之結果。
    「那他們怎麼先上茶泡飯了啊?」
    「或許是想對我們這些外國人說:不懂就快滾。」
    「說不定喔,你看,我們連隨桌小菜都沒有。」
    「挖輸慘了~」

*我知道線苷的機轉不是這麼個回事,只是簡單借代一下,希望自然組鞭小力一些

-向夜晚奔去:東京夜行
    從居酒屋走出來,想必是回旅館的節奏。
    腦袋裡突然驚覺,「不對,我們還有排東京鐵塔」。
    「怎麼辦,你們還想跑嗎?」
    「我都可」「來啊都來了」收到了這樣的回應。
    於是夜行開始了。
    先是從錯誤的地鐵線開始。從大江戶線跑到了海鷗線。
    「touch! touch!」站務員努力的在對講機一頭喊著。搭配著手足無措的我等。

    終於抵達赤羽橋已是逼近午夜。在深邃的黑夜裡綻放的橘黃色燈火,喚醒人性中之趨光性,午夜之時依然有不少人收攏於此。
    
2023.06.15 Tokyo Tower

「嚓嚓::」設定02
    「逼__碰嘣\\」
隨著一聲短促的警示音,鐵塔迸裂出無數火花,正式在夜空中綻開成為橘黃色的碎片。
看著化作焰團的鐵塔,大概可以很輕易的聯想到這樣的場景,敵人大概在哪裡大笑著吧。 「說的也是,不然哥吉拉醒來就沒地方抓了。」泓透出有點狎邪的笑容,真不知道誰是反派。 「別胡鬧了,敵人就在增上寺」 「是是,C倒是過度的冷靜呢,哼哼~」
在鐵塔的碎片仍在夜空中翻騰的同時,這個古老的佛寺因其與一旁廢棄幼兒園的關係而顯得顯得更加陰森。
「這裡看起來充滿了詭異的氛圍。」我皺著眉頭說道。輕輕拍著相機,凝視著增上寺的黑暗角落。「這個地方應該是敵人的據點,我們必須小心行事。」
增上寺周圍彷彿被一層黑暗籠罩著,令人感到窒息。我們小心翼翼地進入寺廟,卻在一旁的廢棄幼兒園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幼兒園的空地上,散落著變成喪屍般模樣的孩童,他們發出著低沉的嗤嗤聲,目光空洞而饑渴。
我們停了下來,面對這場意想不到的戰鬥。C眼中帶著冷酷。
「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但他們曾經是孩子,我們不能對他們下手。」泓低聲說道,帶著同情之意。
C 注視著孩童喪屍們的靈魂殘影,以異常冷靜的語氣說道:「他們已經不再是人類,泓。只是敵人放在這裡的障礙。我們必須盡快突破,不要被無謂的同情拖累。」
泓嘴角抽動了一下,眼中閃爍著同情的光芒。「可是這些孩子……」

增上寺前的幼兒園充斥著孩童喪屍的低沉嗤嗤聲,他們目光空洞,如同被黑暗侵蝕的殘骸。步步進逼,終究到了與他們對峙的邊緣。C已經準備好大打出手了。

太糟糕了。
握緊著這陌生的相機,ISO、快門優先、AUTO……在一堆過於專門的詞彙,找到正確的功能實在太難了。相片在失焦與過曝間打轉,螢幕中已經出現C揮動手臂的殘影。

「嚓」
閃光燈。

喪屍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轉而奔向過來。
「快,再拍一次!」泓急切地呼喚著。
相機的閃光燈在幼兒園中閃爍著。閃映著孩童喪屍們的目光,促使他們向前靠攏。 「好喔,現在怎麼辦,難不成我要拉著這條火車跑整場嗎?」 儘管孩童的速度不快,我的腳還是有極限的阿。 「ㄟ都,你飛上去屋頂看看?」 「我會飛的話我還在這裡散步幹嘛,等等就把相機丟給你喔。」 「等等」C撇了一眼相機,「如果這東西能把靈魂關起來,那要是這些小傢伙真有靈魂,不是可以用相機把他們"暫存"起來?」

好像也是。 努力的把相機回復初始設定,朝聚集的小殭屍們一照——

「喀擦::」

-文化散策:間幕雜集
    一朝起是亮眼的陽光,明,卻不熱。與台北那樣沾黏的氣息絕然不同。

    歌舞伎,一個過於高深的文化,等價轉換為京劇或歌仔戲我大概也是不懂得。會有這樣的一幕見,純然是因為日文老師提及她曾帶外國友人前往觀賞,並感嘆為什麼其他遊客不願意體驗這樣的文化。
    「反正都會經過銀座了,那就排進去吧。」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顯然是高估自己的段位了。
    看著前排的學生,一面想著「阿,原來水手服真的存在」,一面感嘆為什麼別人的校外教學能來歌舞伎座的前排,而我們永遠是七股鹽山六福村。
    但泓在地鐵站評論著方才的舞台安排,還順手買了把紙折扇。看來就算是一樣的教育環境, 人的質地還是不同嗎?

    割烹同樣是一項過於高深的料理。
    「想看看三島由紀夫生前吃的最後一餐。」泓當時是這樣說的。
    顯然是高估自己的預算了。
    加減湊合吃了同一間餐廳的商業午餐,價格顯得親民許多,但至少共享同一個空間。樸素的日式和室,女侍比起想像中的高貴典雅,更多一些老練大媽的寬闊和氣。
    或許是午餐的緣故,一切都比起「最後一餐」這樣的名號更親切點。

    喫茶店反倒顯得有些莊重。
    「ユメの喫茶店」作為讀書的BGM已經播了3年有餘,對於喫茶店總有種優閒午後的遐想。開門晃動的門鈴發出清音、店內客人與服務生的軟言細語、玻璃杯上凝結的小水珠與咖啡歐雷。
    全部都吻合,卻又不完全相似。
    特意選擇了昭和時期的老舖,色調比起想像中的更加沉穩,木質的基調、洛可可的花紋與白瓷。
    「早知道就帶書來了」,拿出紙筆的泓大文豪似乎又犯了書癮。因為咖啡廳本是隔天的行程。
    「抱歉,」我抱著大概半輩子都不會看完的歲月靜好,「因為天氣太合適了。」
    C則已經趴臥睡去。
    到還是挺悠閒的。
    
    在東京的巷弄間騎車則意外地富饒旨趣。
    從上野踩著東京小破*到淺草,毋須經過大道或電車閘,偶爾可以探見建物間隙間的晴空塔。速度不快,所以可以無心的撇見幾間藏身住宅區的小舖。和菓子屋門前用粉筆寫的「水無月」,穿著和服與木屐的是來自其他都道府的旅客,而非金髮碧眼的文化馬賽克。陽光照在「通學路」的黃色標示,深棕色的巴士緩緩駛來,好像可以聽到司機輕聲提醒乘客即將煞車。
    是東京,但又不是那麼快速而西裝筆挺的東京。

*小破是C的愛車,而我預言他3年內必定壞掉,因為實在太破了
    
-神與道:人間的喘息之處
    東京都內的綠地,大都與神、天皇、佛等,有某種程度的關聯性。
    芝公園是如此,浜離宮恩賜庭園是如此,明治神宮是如此,皇居也就當然如此。走在林間,會恍惚的迷走在都市與綠野的疆界。雖說是綠意盎然,但又非原始叢林的野性狂放,而是井井有序、依次綻放的生命力。小石子鋪成的道路如此康莊,所乘載的大概非我等人之輩,借足這樣的路徑與名義,卻可成這座緊湊都市間的一處緩和。
    在社務所前考慮良久,明明是個無神論或不可知論者,卻一直想來神社求個御守,與其說是求個護身符,反倒更像買了神道教的周邊產品。
    「踏、踏——」
    被保全請到一邊後,婚禮新人從神楽殿緩緩走出。通紅的和紙傘下華美的服裳,墨黑的羽織長長的袍,以莊重而和諧的頻率走向拜殿。神前式——聽說是這樣的一個概念。
    「噹噹——」
    不過終究沒有將百元硬幣投入賽錢箱。
2023.06.18 明治神宮 北参道
「嚓嚓::」設定03
「東京特異第六科
揹著破魔弓,黑白相間的弓道服,多少給人這樣的印象。
凜然的朝向表參道走去,「今天最後一件案子嗎…」像是處理例行公事般,隨意地翻閱手中的記事本。
-
「咋辦,今天皇居沒開。」
不愧是前神明的居所,現代都市裡居然還有護城河。大門橫木扣上,門口警衛森嚴。
「沒預料到今天公休阿。」原本打著如意算盤,來這個意義上的首都討個法具武器,畢竟不管怎麼說還是對邪惡勢力的作戰嘛——
「喂,看那裏。」C指著東御苑的大門,一名使者正騎馬向前,下馬,向警衛交談了幾句,開門。
「诶诶,這大門是可以直接推開的嗎??」
「試煉之門?」
「那這樣的話,」C再次指著相機,「用那個把那些警衛先弄暈,我們進去借個東西應該可以。」
等等等,那不就是單純闖空門而已嗎?
「好欸,我也想試試看我可以推幾道門」泓看起來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反對的話,老樣子猜拳決定?」
「算了」,一手調整著焦距設定,一邊找著可以讓所有人一次入鏡的角度,「每次都欺負我猜全會輸。」按下快門。

「砰——」

八道門全開了。

「這...這是天皇陛下!」我屏住呼吸,艱難地說道。
他的出現讓我們心中一凜,完全無法行動。
天皇身穿華麗的服飾,渾身散發威嚴的氣勢。草木再開門的瞬間被氣壓竄動而又瞬間凝滯,他的存在彷彿凝結了整個空間,讓我們感到無比的震撼。
C和泓也感到壓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天皇。
「不可以這樣喔。」
天皇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威嚴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場景,身上的金光愈發亮眼,我們彷彿被他的存在所凝固。
動不了。
振袖一揮,警衛立刻恢復了意識。準備上前拘捕我們。就在他們即將行動之時,我終於集起勇氣,迫使自己開口辯解。
「天皇陛下,我們的目的是保護這座城市的和平,以對抗邪惡勢力。我們知道這樣的行為有些冒昧,但我們深感使命所迫,無法袖手旁觀。」
我的聲音微弱,但充滿堅定和誠意。我們的眼神交會,彼此都明白這是最後的希望。
天皇注視著我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隨著他的手舉起,警衛們的身體突然一震,他們的動作停滯了下來。
天皇注視著我們,他的目光深邃而審視。「你們有膽量來面對我,我對此表示敬佩。但這樣的行為不可以再犯。」
他的聲音充滿威嚴,讓我們感到自己的渺小。然而,他的話語中也流露出一絲理解。
天皇最終點了點頭,從身上取下一把精美的御守刀。隨後光芒綻裂,一片金光中一隻神龍竄出雲端。

「喀擦::」
-遊區漫步:海外飛地的異都
    築地就算在市場搬遷後,依然堆積了不少人潮。循著平時看得YTr推薦的店舖,路上充斥著中文與英文,如同租界劃分出觀光與日常。淺草大致也是這樣的景致,一層隱隱的膜,包裹著異地的語言與營業用笑容,凝固成塑膠玩具般的外殼。淺顯易懂,卻又有些刻意營造的空虛。

2023.06.16 淺草寺

    夜晚的淺草則是另一番風貌。晌午的遊人多已歸去,仲見世留下一條日光燈,照著鐵捲門上或雷門或浮世繪的塗鴉。
「我不想去夜晚的淺草」,當提及點燈後的淺草寺時,泓這麼說的
「很恐怖。」

「嚓嚓::」設定04 

「好了」,C提起御守刀,「動起來了。」

鬼燈籠散發著恐怖的幽暗光芒,將整個場景籠罩在黑暗中。
以靈活的身法迅速避開鬼燈籠的攻擊,並利用相機找到了它的弱點。
C跃起,舞動御守刀,從空中斬下一道強力的劍氣,將鬼燈籠斬為兩半,使其消失在黑暗中。

頓時,狂風大作,閃電把黑夜照的炙亮,空氣中的靜電帶著不尋常的氣息。
「小心後面!」
風神雷神展開猛烈的攻勢,操縱強大的風暴和雷電來襲。一行人迅速組成散開,一人以相機捕捉風神的行動軌跡,指引其他成員閃避攻擊。同時,C舉起御守刀,凝聚身邊的氣流形成護盾,將風暴和雷電彈開。
風神進入命中要害後的虛弱狀態。
「ok,先幹掉一隻。」泓張開不知道哪裡撿來的摺扇,俐落的收割掉堅硬的佛像。
少掉風場的場地debuff,雷神的範圍攻擊也就相對容易解決。
趁著雷神放招後的空檔,發動聯合攻擊。

「咚、咚——」
十八羅漢從倒下的風神雷神中竄出,展現出強大的肉體力量和武術技巧。
再次提起相機捕捉十八羅漢的招式,試圖尋找破綻,並迅速閃避其攻擊,泓以扇引導氣流,牽引十八羅漢攻擊的方向。C舞動御守刀,將空氣中的靈力聚集成劍氣,與十八羅漢展開激烈的交鋒。
「喂,不是吧。」
隨著每次揮擊,御守刀的亮度逐漸下降,但十八羅漢卻還是源源不絕地冒出。
「不能用相機一次收掉嗎?」
「可以的話我也想這麼做,但這些東西似乎不是靠意識行動的……」

「咻——」
一聲清脆的笛音,破魔矢以幾乎無法被肉眼捕捉的速度穿過羅漢群。應聲倒下。
「小鬼,需要幫忙嗎?」
*chat GPT寫戰鬥真的很爛,我盡力了

「喀擦::」
-上野恩賜公園:童年與現在的錯誤交集
    作為都市內的一座公園,上野動物園也占了相當大的份量。
    這座動物園,大概是因為雙親一直提起的緣故,是幼時日本行少有的記憶片段。為此還特地翻找家中的舊相片,試圖重現過去的樣貌。結果入園後與記憶中的想像完全不一樣,記憶果然是被捏造的嗎?
    順路巡了公園內的幾個館舍。跑到東京都美術館的禮品部、在國立博物館前拍觀光客照,路過台灣季嘴裏面的食物不夠台灣又很貴。就這樣在上野飄忽過了一個午後。
蛇鷲。


-Shibuya Sky:渋谷的藍
「學姊有看過清早澀谷的景色嗎?」
「雖然是澀谷,但是那份……寧靜,是藍色的。」
——《藍色時期》
    新宿、原宿、澀谷,串聯成一條以潮為名的項鍊。
    和旅伴在安排這些景點時,就自嘲的說這大概是最不適合我們的行程了。雖說如此,Shibuya Sky卻也是最早訂到票的景點,明知就是為了觀光客而設,明知不是網美網帥也不是專業攝影師,卻還是捨棄了晴空塔而跑上了天空的廊道。登高觀光固然是要素之一,但好像更有種對澀谷的想像,某種刻於年齡的憧憬,像學園祭中最亮眼的樂團,儘管知道不屬於自己的世界,但作為新生總會不自覺的被其吸引––—人類的趨光性,我想——澀谷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對遊日旅客而言,似乎不可避免的會涉足其中。
    如意算盤是可以瞥見澀谷的日落,結果經歷一日朝陽後天公卻掩其耳目。
    當灰白色水泥逐漸染上光彩後,到也很快就忘卻這樣的可惜。鳥瞰、游離、發楞,這個城市的夜與我認識的不同。高雄的夜來自於滾滾不息的工業區,煙囪上橘黃色的指示燈,被煙塵裹上一層朦朧;台北的夜來自於總圖閉館後的沉,椰林大道上低矮的燈光照不清路,剩下辛亥路上隨意玩弄油門的雜音。澀谷的夜是被精心呈現的光,夜晚被作為城市的招牌,高掛成澀谷的意象,充滿顏色的澀谷。
2023.06.18 Shibuya Sky
「清晨的澀谷,……真不錯啊。」
「啊?不全是臭垃圾味嗎?」
——《藍色時期》
1.
Shibuya Sky 有一面牆可以同時看到晴空塔與東京鐵塔,但要買他們酒吧的飲料才能進到那條通道。
「頂樓風大,為了避免您的物品被吹走,請先放到這邊的置物櫃。」
以非常高超的技巧轉化了禁帶外食的規定呢。
2.
置物櫃是100¥的返還式置物櫃。
隔壁的一名學生,用google英文翻日文的問我們可否借100圓,借的時候在想是否該跟她要個連絡方式,不然這100圓大概就變成送她了。結果沒問。
待了2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原本已經抱著「算了反正就20塊」這樣的心情,結果在置物櫃的邊角看到留下的100圓。
看來是個好人呢。
3.
下樓的電梯排得比上樓長,就這樣被困在45層的高空中,一面擔心旅館的check in時間,一面煩惱還寄放在新宿車站的行李,一面懊惱超過8:00了,回新宿不能拿totori的簽名了。
啊,好想要簽名啊(´,_ゝ`)
「擦擦::」 設定05
沒力氣寫了
總之就是Shibuya Sky 是王座廳,一行人要爬塔上去打王,最後靠前面偷拍天皇留下的照片轉換神力,把SD卡裡面的同伴救出來之類的(前面有提過天皇有把人喚醒的能力)
喔對了,公司的社長、會長平常都在地下武鬥場決定商業契約(完全不知道這個設定哪來的),所以爬塔過程會遇到他們。
以上設定來自於遊走東京過程中的中二幹話語CHAT GPT的傑作

「喀擦::」

-徘徊於新宿:社交能量的可能性
    新宿,世界車站流量人次的最高處。早上方抵達時還在抱怨行人怎麼比想像中少,無法拍出想像中洪水過境的場面,結果晚上就這樣加入了迷走的行列。
    為了趕上旅館的登記時間,連飯都沒吃就先到了下北澤。返回新宿車站已經是10.餘多的時刻。泓在踏下電車的瞬間:
    「阿,我把置物櫃的鑰匙留在旅館了。」
    咻的一下溜回了返程的電車,留下我和C在重壧疊嶂新宿車站找尋那小小的置物櫃。
    從小田急「嗶-」一聲的出站,在丸之內線遲疑,努力的回想"我從哪裡來,我又在哪裡",翻找手機的相簿,像福爾摩沙的盲腸一樣找蛛絲馬跡。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刷進大江戶線,又在長長的迴廊中來回尋找可能的出口,記憶中的地圖怎麼看都與眼前的不盡相同。於是乎又開始懷疑方向感,懷疑人生。最後鐵了心朝地圖中唯一有locker圖示的出口走去——
    「終於找到辣——」
    直接癱坐在地板上。

    但是試驗尚未結束。
    我們的乙小大爺還在下北澤。
    「欸欸你們看,」群組裡跳出訊息,「這班車的末班車是我孫子欸www」
    完全沒有緊張感。
    原以為給出大江戶線內、A1出口,應該算是相當充足的提示。結果似乎愈走愈到迷幻的方向。「巨大走廊是哪裡啊」「蛤」之類的對話開始出現。看著站務員逐漸把大門鎖住、終電的時間愈發靠近,原先鬆一口氣的心又開始乾著急了起來。
    對話到一半,電話的另一頭突然切換成英文模式,那時候還沒預想到泓的社牛能力在東京是開滿的狀態。
    「Hey friend, is English ok?」陌生的男子聲音。
    「... Sure ?」
    「Your friend are … us now」... …我們的泓大少爺是被綁架了嗎?
    想了一想,大概是找路人求救了。經過短暫的對話,對方說要幫忙帶人來這個出口。當時還只覺得是個熱心的路人。但一路開著視訊,赫然發現,乙小是找了一群人來幫忙,而且還聊的超high,像一群剛從居酒屋出來的朋友,完全不像第一次見面問路的傢伙。
    看他們開心的群聊,多種情緒混雜在一起。最主要的是著急,時間逼近午夜,看著站務員在改札口睥睨著我們,真的不知道車站還會開多久,而他們一行人又優閒的相互自我介紹,完全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一瞬間有想把泓的行李丟著,回去睡大覺;第二種情緒是忌妒,一直以來都沒有外國朋友,國際交流活動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碰壁,結果泓隨手就在東京跟一群大學生有說有笑;最後一種情緒是羨慕,自認為社交能力不算差到不及格,但對於陌生開發卻又捉襟見肘,像這樣見面5秒即開聊的能力,對我來說算是超能力的範疇。
    等他們一行人的笑聲出現在迴廊,心中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一半。
    原本以為他們只送泓到出口,沒想到聽到我們要回下北澤後,他們主動提議要再帶我們去小田急的入口。擔憂消退之後,總算可以比較輕鬆的攀談。不得不說,喝完小酒的人雖然會有些短路,但可以把場子炒得很熱鬧,尤其是會變得很主動開話題這點,也就不太需要動腦袋想社交路數,連英文的文法都可以概括省略,簡直沒有更好的環境了,到這邊就變成感謝泓前面暖場了。
    總之,聊得很開心,好耶。

-朝聖之旅:次元之間
    幾乎在決定要去東京的時候,就已經著手查有哪些朝聖路徑可以踩點了。
    吉祥寺-下北澤-澀谷 成為全部行程中第一條成形的。從白箱的松亭、孤獨搖滾的劇場,一路晃到澀谷的ハチ公,近乎完美的路線。結果吉卜力公園上午票售罄、松亭只賣晚上,被迫在上午就先走入下北澤。
    神奈川縣民* 推薦吉祥寺,說這裡已經連年票選為東京最宜居的城市。但就一日之內的短暫印象中,下北澤給我的印象更為親合。吉祥寺像是個在市郊開著小雜貨店的老闆娘,稍帶有些市井的氣息,面容卻又掛著特有的朝氣;下北澤則大概是個文青的街町,古著店、小物店以簡易的隔板撐出空間,垂掛門口的薄紗簾隨著午後的風輕擺,帶有時尚氣息的閒適感。
    對下北澤的喜好與親切,某定程度上應該有著單純曝光效應作動著。如同孤獨搖滾之所以在我心中有如此存在感,與其專輯長時間佇立在spotify首頁有關,下北澤也是同理,一個被反覆提起的區域,自然會充盈著不同的想像。
    下北澤是個有個性的市町,商家只開下午,早上的街道充滿著乾燥的空氣,與白日的公館不同,並不是午寐,而更多空靈的氣息,大概是溫帶國家特有的小精靈在街道遊憩,穿入店家作客,或倚靠在劇場的木製扶手,輕輕的拍手打出節奏。肉眼無法察覺,但總覺得可以感知。
    那為何營業沒有晚上呢?「他們都跑去聽團了」,泓是這麼說的。
    但我是不喜歡下北澤的夜的。居酒屋、街妓、bar,酒精的氣味彷彿從新橋傳染,沾黏在這座小鎮,像是環保團體常播的宣傳片,都市的喧囂與汙染,把小精靈趕出了巷弄。或許有些不同,但也無力深究,我希望我的記憶中,下北澤是カラカラ的氣味
2023.06.19 下北沢

-吉卜力的小屋:追憶、耽溺 於童年的奇妙幻想
    「開啟大門踏入一步,眼前是不可思議的世界。
    在迷宮般的館內,沒有指定參觀路線。
    請任意徜徉,探索各式各樣有趣及美麗的事物。
——三鷹の森ジブリ美術館
    「像個迷路的小孩般,隨意地探索這個奇幻的世界吧」,不知為何,看到手冊中的引言後,腦中自動組織了這樣的話語。許久未被觸動的,深植於童年的好奇心與探索的行動力,似乎在眼前不可思議的世界中被喚醒了。「サツキ和メイ在湯屋和移動的城堡中隨意探索,建築物裡充滿小孩子的高沆笑聲」,腦中浮現的是這樣一個畫面。
    看著地圖上,井の頭恩賜公園中小小一塊的吉卜力公園,排隊時,看著兩層的小小屋子,還想著大概不出2小時就會瀏覽完畢,結果卻一頭栽進了這個奇幻世界。從地下一層到頂樓花園,從空間上看似不大,每一處的細節卻都飽和著。垂直爬梯直通巨神兵的花圃,小小的木製空橋橫越大廳,玻璃花窗上雕了小小的龍貓。原來真正精心設計的主題公園,根本不會讓你察覺身在公園之中,而是全身心都投入在其中。
    鑽到地下室,看著歷年來的作品原畫,一股默然的感動撼動著,不可言喻的衝擊心頭。哭了,看著這些畫作,各種情緒與回憶與感念凝結成單純的感動,而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濃度夠高的感動是可以使人掉淚的,也從來不知道,原來幾張圖片,便可以奏成如此強烈的情緒。
    来て、よっかた。
    真的沒有撒催淚劑嗎,可惡。
2023.06.19 三鷹の森ジブリ美術館

-鎌倉:校外教學的遠遊地
    搭著搖搖晃晃的電車,到了完全屬於神奈川的區域。
    原先估量著可以到鐮倉看看有沒有日式早餐,結果抵達時已是逼近中午——旅遊時常發生這種情景,該吃飯的時候永遠吃不到——在小町通り吃了烤團子,「甘い!」後面的客人說出了我的心聲。但實在是有點太甜了些,而要作為早餐份量又稍嫌不足,於是乎又啃了個烤飯糰。
「好吃ㄟ,」泓喀哩喀哩的嚼著飯糰「日本是不是這種好吃的小店特多啊?」
「我在想,到底是日本好吃的店多,還是我們在這裡比起在台灣更願意花錢?」
「後者吧。」C的回答。
畢竟這顆飯糰也將近台幣100元。
 
   走上鶴岡八幡宮、搭著老式公車晃上鐮倉大佛,作為一個古都,除了承載無數的歷史痕跡,大概也肩負許多校外教學的學習單。一路上,制服的密集度大概是這次旅行中最高的,學生三兩成群,手中拿著一本小冊子,比手畫腳的相互討論。鎌倉的觀光氣息並不像淺草那樣濃妝豔抹,但也不是下北澤的輕盈飄逸。對於高雄人的比喻,有點像台南那樣的地方,在生活區域的近郊,屬於假日輕旅行的可達之處,有點歷史的韻味,又有些商品化的態勢,在記憶中會形成#旅遊 的這樣一個標籤的所在。
    「欸,我想要去問看看那些學生,看能不能看看他們校外教學的冊子。」
    泓在日本的社牛程度已經超乎我想像了。
    不過最後沒有出手,看來還是怕被當成怪怪的大葛格吧。
    「去找老師問應該比較安全。」說是這樣,但一路上反而沒什麼見到類似於老師的人物。難不成日本的校外教學是可以自由探索的嗎?
    真好啊。

    江之島,等到坐上徐徐前行的江之島電鐵後才察覺「這樣似乎會在鐮倉待一整天」,但似乎也無妨,除了需要有些厚臉皮的繼續把行李寄放在飯店,倒也沒有要趕回橫濱的理由。
    江之島有種旗津的味道。東京、橫濱明明都是港灣,但卻要到了江之島才聞到那熟悉的鹹水味。從車站到島上,沿路充滿海島風情的商家,但錢包到此時已經差不多見底,只憑著遊玩旗津的印象,再次把東京小破借了出來,結果島上全是登高,完全無用武之地。
   結束バンド的團員三兩下就放棄爬坡而跑去搭電梯。因此還以為會是個如登山般的浩大工程。逐級而上,沿途捕捉江島神社不同的宮殿、宋朝來的古碑、被老夫婦當作日本人而被問路——隨後簡單的閒聊了會,大概是本次旅程中真正有讓初級日文派上用場的地方——在無意之間就登上了島頂。在路牌下吃著湘南口味冰淇淋,看著拍不到的老鷹,以及逐漸沒入海面的斜陽。
    「沒有最後一天的感覺吶。」我這樣說著。
    「因為今天睡完網咖還要在半夜3點起來騎車去羽田」C這樣回答。
    悠閒的古韻全毀了。

2023.06.20 鐮倉 江之島電鐵
    
-未來港灣:紅場,終了。
    在把橫濱與鎌倉安排在同一天時,日本通朋友就跟我說這屬於不可能的行程。但看來看去都是購物中心,對我而言實屬於可以刪去的選項。說到底,要不是有巨型鋼蛋,我們這行人大概也不會出現在橫濱吧。
    但鋼蛋根本沒開就是了。
    在橫濱住到了上好的飯店,做為已經好幾年都是住青年旅館或膠囊旅館的傢伙,真的是被驚到了。窗外是橫濱港,海灣上停泊著幾艘遊艇拖著洩洩的光,大樓點著線性光源,以動態的節奏閃著,窗下可以瞥見飯店附設的泳池——啊,泳池,來的晚了沒用到的高級泳池——,用房內的主控台調整著光源,看著窗外夜景的賽博龐克、走在夜晚的橫濱,寬敞的4線道與人行道、電車橫過水泥橋樑、天際線是玻璃帷幕的高樓,低調的點著幾盞發光二極體,未來都市的想像大概就是這樣吧。
    差點就想把鐮倉刪掉,泡在橫濱體驗未來了。
    再次返回橫濱已是晚餐時刻,從飯店牽出行李其實已經是一般遊客該回飯店的時間了,而suica也只剛好留下得以從橫濱到蒲田的餘額,為了"隔天"的羽田日出之路,常理判斷應該是可以去窩網咖了。但一來是還沒有看看橫濱這個城市,二來是不想要讓住網咖反而成為整趟旅程中最早回飯店的一天。於是沿著港灣線,慢慢地拖著行李,向還沒關店的百貨公司一間一間的踩點,最後走到紅磚倉庫。
    想當然耳,倉庫本身已經打烊,一行人在倉庫公園打轉,為了避開橫濱暴走族的炸街聲,刻意找了海堤旁的位置。不遠處遊艇的登岸處撥放著不知名的jazz,情侶散坐在堤防上的長椅,橘光打在赤レンガ倉庫,遠方的Cosmo Clock 21顯示著斗大的時鐘:
    21:36
    「真的要結束了呢。」
    「登出大一?」
    「好像也有這樣的感覺,」輕輕笑著,像這樣旅途的終點,也確實有種某個人生階段完成的儀式感,「不然來拍一張登出大一的紀念照?」
2023.06.20 横浜赤レンガ倉庫
「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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