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方,老話題

 煙花落幕,而我仍舊一個人 憂、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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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的環境,陌生、孤獨、害怕——是過去一次次接觸的轉折與情緒。
    但在這裡,無論之前或之後,卻沒有那樣的體驗,甚至連這理應是個轉折都後知後覺的才意識到。像痛覺缺失一般,好像活得愉快,卻又好像該對此憂心。

    一種習慣是依靠過去的網絡,可能是巴著過往的群組,或是在新的地方抓著認識的人的衣角。但在一些與過去關係完全斷絕的場合,這些社會資本的轉移總是顯得困難。升上高中看著班上結成的小圈,總是會拿自己母校只有三個人來雄中調侃;在大學的第一年,大概不知道多少時間是跟邱在台北跑來跑去,在緊抓著過去的同時,也對於自己能否融入新環境感到懷疑。
    在日本大概也是這麼回事,但體感上卻有所不同。
    還沒有留學的實感,更多的是從兩個月的大旅行慢慢收心的過程。因為已經習慣獨旅,比起進到新學校那種怕被拋下的著急,更多的是一個人慢慢體驗生活。在來日本之前也曾經覺得——和上大學前一樣——在國外要好好拓展社交圈,認識新的人。會這樣想無非也是帶點目的性,同樣考量著未來工作的同學網絡,尤其是異地的朋友是否能讓自己得到某些機會。更日常些,自己一個人開伙的食材不好控制、想要日本的私房景點,遊樂園、祭典、水族館,某些具有青春群像印記的場合被自己有意無意的空下。
    咤一看,自己和小孤獨做的事情也沒什麼兩樣。

    泥糕問,跟室友的互動怎麼樣。儘管在事前說著反正沒有人認識,自己頻率對了也是能聊得開的,好像只要到了異地就能如自己打算地成為E人。然而現實是,聽到門外有人交談的聲音,總會盡可能地等到沒有人再開門,離開房間。怕的是半生不熟的尷尬,一種對small talk的陌生,語言的隔閡。小時候不在意的東西,反而隨著年紀與社會化慢慢堆疊成某種障礙。循著計劃把自己擠入格格不合的社交場合,卻依舊隱身於背景。是個性?還是能力?

    但要說完全沒有認識人,卻也不完全是這回事。
    Sean是到租屋處後第一個認識的室友。大概是這棟屋子待的最久的人,也善於東扯西扯的閒聊。本著這點,試著邀請一起準備晚餐的計畫,但準備材料的途中,愈想愈覺得不同的料理脈絡,各自準備說不定更加方便。結果是各自各準備了一次晚餐,接下來一個禮拜就再沒碰到面。在這段期間,自己準備單人料理則越來越有心得,說不定自己比自己想得更適合一個人活著。

    在出國之前,台大安排了準留學生的聚會,在那個場合認識了王。同樣是社科院的名額,也同樣到了政經學院,只是他過去是日文系,有更多的日本朋友與更好的日語能力。好幾次的活動資訊都是從他那邊得來,也在一起行動的過程中碰上他的朋友圈。原以為會和剛進台大時的邱毅一樣,但頻率似乎沒有對上。下北澤、豪德寺、三軒茶屋,林林總總也是去了許多地方,但也在每個地點的選擇、停留上產生了些細小的差距。難得遇到會先做功課的旅伴(畢竟他在某定程度上也有比我更多的資訊),卻還是發現照著自己步調的旅行比較讓自己舒心。
    花火大會也是他的消息。相約了在會場附近的車站集合,自己卻雷搭錯了方向——非常有初來乍到的事件——跟著緩緩的人流跟王核對地點,看著滿滿的人頭確認著圖片,走著走著煙花就放了,過了幾分鐘也就放棄會合了。連晚飯都沒吃到,煙花落幕,默默散場。
    沒有如夢似幻的夏日祭典,沒有日文助教說的震撼花火。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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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大學的朋友群有時會調侃會不會自己去交換就帶了櫻花妹回來。姑且不論需要避免的政治正確成分,其實在決定交換之後,就覺得適用自己的大二魔咒比起聖誕節,這次Gap year可能更貼近一些。有種預感是如果交換結束還沒進入親密關係,自己大概就真的準備當魔法師的樣子。照目前這個節奏,自己在交換大概也還是不會交到女友。以下開放留言抽雞排(疑?
    不過魔法師也沒什麼不好吧?至少有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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