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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的風

暑日的空氣,濕、黏,把人固著在無法流動的沼澤的底部汙泥。 窗台的風鈴傳出夏天的聲音,但面對防火巷的窗口沒有風,是電扇的推力強硬的把風管撞擊出清閒午後不該有的吵雜。那是一種不自然的,人造的推擠與吵鬧。 而我,一方面感到失落,因為當初心心念念買的風鈴就這樣被我放在角落,只有當 這種時刻 才想起我在風鈴上寄託的夏天的意象;另一方面卻是反感與逃避,覺得這樣的聲音不是我期望的夏日的清音,於是把電風扇關掉,回到那悶熱的暑日。 - 當初在選政治系的時候,就曾經懷疑自己不「關心政治」,那些傳統的政論節目、派系交鋒什麼的,幾乎是一概不知,這樣的自己是否適合到這個系。 結果是,可以,但也有時會像這樣糾結著。 最初聽到立法院的衝突的事情,是在台北大審的Line群小圈圈——一個還算有在聯絡的政治系小圈——還以為又是立法院日常打架。下午上課和洪討論到這回事,才第一次知道在吵的是甚麼法案。看到乙小在半夜問青島東路有多少人,搞不清頭緒,所以又回頭繼續看搖曳露營。 看到一半划IG,看到政治系朋友們的現動才大概知道事情好像比想像的嚴重。 第一篇看到的現動是洪的。看到「大部分人大概連在吵的是藐視國會罪都不知道」。第一個瞬間的反應回想起了在學生會時碰到遺骨事件,當時的心情。那種自己應該要關注,卻發現在實際上後知後覺,發覺了也沒有想深入了解的意圖。過去給自己的線是政治口水可以不看、政局分析可以不管,但至少我有興趣了解社會議題。但看著大家討論,說是關於憲政秩序與程序正義等等,卻又帶有濃厚的情緒,第一個反應是想別過頭來,不想管。 這個不想管的背後,大概有著不少是無力感,像是看香港反送中,那種眼看他樓塌;像是準備大學面試前看到烏俄戰爭,想著台灣也打起來的話來台北念大學也沒什麼意義了。看著現在已經變成研究題材的太陽花,再看看現在現在自己不想碰這東西。 以小問這是一種政治系的責任感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身為公民有沒有義務了解這些事情,還是這只是這些人道德勒索的台詞;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政治系應該要關注的事情,就跟我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要了解質化工具一樣。 但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焦慮,好像自己當初不該這麼選擇一樣。 但沒興趣的東西就是沒興趣,連未來要做什麼都不確定的自己,大概只能繼續探索了。

面試周

 五月,轉瞬已經走到了途中。 天氣一樣的台北,立夏已過卻還是無法開闊的天空,灰一片,底色潑上淡淡的汙水。但水滴遲遲沒有落下,保持著那停滯的濕度,附著在皮膚表層,堵塞呼吸。 雖說如此,還是可以看到中午的太陽加溫著地表,偶爾有涼風拂過,還是可以聞到夏天該有的味道。「來吹涼風」,那個在自己心中不是第一排序的,卻也是嚮往的午後。 公部門見習的消息在上周與這周逐漸開始聯絡了。不知道是因為履歷上面寫了國安社的幹部,接到的消息幾乎都是國防部。有些心虛的是,自己已經幾乎沒在國安社活動,未來也暫時沒打算加入國軍(大概也包含軍官),對於國家安全,自己是真的沒那麼關心。說到底,當初投很多機構,其實原初的動機只是想要個履歷。 自己在回顧過去的路上,總會覺得有幾個關鍵的轉折點,如果當時的選擇或環境有些不一樣,可能現在自己會在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國中時沒有留在仁武是一個,多年後和國中選擇直升的同學吃飯,說我在那哩,大概不會選擇社會組;高中是哲學思辯社而不是演辯社大概也是,看著辯圈幾乎都進了法律系,自己如果在那樣的環境大概也會成為其中一員。這些節點,有些是我的選擇,有些是機運剛好如此。大學加入國安社大概也是那種感覺,懵懵懂懂加入了,做了些社團活動,也默默地淡出在背景。現在這個因又跑過來導引了某種未來路徑——路徑依賴理論。抱著這樣矛盾的心情,冷不防想起做備審資料和面試,菜頭說的那種不協調。 但大概又不得不為。 每次投履歷,不管是家教、實習,或甚至只是簡單的打工,都會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離開學校體系就甚麼都做不了;每次等待通知時都學得自己沒人要。雖然寫營隊的申論題得心應手,但每次寫履歷組會心虛,不知道該放什麼、取捨什麼,也跟過去面對交換申請一樣,覺得自己經歷少人一截。 這一輪的面試應該算是實際上,自己第一次跟不是校內的機關面試。第一個面試官是少數有寄信的HR,說放輕鬆當聊天就好,結果什麼都沒準備,犯了一連串面試的大忌,幾乎是報廢了。採購室的面試快的不可思議,快到我覺得是不是採到他們某個地雷所以決定直接把人趕走。心態上真的轉向,要等到外交部來消息說可以去面試。儘管大概也是不會去考外特,但體感上就是覺得比國防部來的好,大概是履歷導向的心態又作祟了。不過心態上一轉,準備和過程就顯得順利許多,雖然有一大部分應該歸因於其他面試者的友善態度,果然外交elite們都很會社交。高雄的監理所又是另一個極端,很直接的...

宇宙電波 嗶嗶啵

     沒有特別要務的一周。      默默地就進入五月的世界了,對於大學生活即將正式經過兩年,依然沒有實感。體感的時間自從國中就一直壓縮,大學的記憶已經全部壓縮成一片。     在這樣的日子,沒有特別要追趕的死線、沒有特別的慾望得失,某種程度上還是比較舒服的,至少可以期待每天所有作業結束後可以簡單畫個畫,或在讀書間看幾眼小說。     但在另一個眼光的視野下,這樣的行為,用過去自己的語彙來說——「糜爛」。     讀書用番茄鐘也不認真,往往看小說看到著迷就繼續看、要準備的考試也用70%的精力應付完就好。以前大概會很警惕這樣的"螺絲鬆掉"吧,但現在總覺得,這就只是一種轉變,甚至某種程度的放過自己。     在法緒的課有點傷心。一個我自己體感上認為蠻有趣的課與題目,但老師依舊不是個好的桌長,不太會控制討論的節奏(雖然說,要在這麼大班的課維持討論本來就不太可能);而我可見的同學們依然對課程沒興趣。以點回想起哲學思辯社的時候,一個自己蠻喜歡的題材,但永遠只有幾個人有興趣,抱著一些熱誠想要討論,但大概只會碰的一鼻子灰。     好像自己蠻多的情形都是這樣,有時想要做些什麼,但需要牽涉到他人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是制約、沒勇氣,還是無能?     所以有點賭氣。過去的記憶有些重疊,那種明明約好可以一起做些什麼,卻發現對方其實無心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混雜著無力、氣憤,以及「果然如此」的感慨。因為打從一開始就不能逼迫別人做些什麼,自己也沒有能力說服別人加入自己。所以做事時總是一個人,某種自命崇高,但其實是不得不然。     但在這件事情上,期中考的方式與成績大概佔影響心情的比重更大。選擇題是網路找的到的國考題、簡答題只是填空的概念,申論題是課程回饋,但很意外地會扣分。如果單看這樣,或許只會感覺像郭的國際關係,水歸水,但願意學估計還是能撈到東西。但看著那些平時批評著這堂課沒料的朋友,討論時打水、考前翻著課程簡報,結果拿著比自己高的成績,總有種說不上的無力感,好像用考試勸你不要讀這堂課似的。「努力不一定有回饋」,好像某次不知道是輔導老師還是學輔專員說的話,我說我知道,但我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