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意義,近鄉情怯。
原本預計在家的最後一個晚上把這篇文寫完的,落到在沒趕上的高鐵打字什麼的,一如既往地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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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我在聽是ひとりぼっち産業革命,應該在過去的某個時點曾經聽過,無意間瞄到MV,一個人把紅石機關一個個升級,莫名感動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憧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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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車改了又改,最後是深夜的最後一班直達車。
好像常常把超過1年沒回家掛在嘴邊,大概又是那種吧,只要對自己施加某種程度的苦痛,就能換取旁人的關心,並轉化成自己的成就感,的自殘的優越感。但也確實沒有特別想到回家的理由,畢竟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好像也過得挺習於自然的——每次這麼想的時候,大抵是有點恐懼的,害怕會錯過些什麼的那種恐懼,畢竟每個關於家人的論述無非都在告訴我們與家人相處的時間只會愈來愈少,而外公去世前大抵也是這樣的流程,漸漸從生活互動中退場,漸漸想不到去五甲的理由,最後連死亡都是那麼的淡薄,「好像早就在我的人生中死去了一樣」。
家被認知成了某種休息站,而不回家好像一個不休息的馬拉松,繼續延長不回家的時間,有種在看自己能憋氣憋多久的感覺,而自己好像可以憋得很久很久的感覺。
伴隨的是某種窒息感,好像再不抬頭就會出甚麼事。
夜車上,聽黃的建議開了Netflix看電影,卻時不時地被窗外搖曳燈火給吸引,那早已習慣,現在卻顯得有些陌生的回家路。家鄉的景色沒什麼變化,仁武沒有118那樣競爭的環境,連圖書館員都是國小以來熟悉的面孔,一切都凝結在自己熟悉的樣子,但卻怎麼樣的,都想不起來出門吃飯該是左轉還是右轉。
所以,變的大概是我吧。
佚失的大概是熟悉,與自動化的生活習慣。
童年時期堆砌的互動與生活,以一個自己沒想到的速度遺忘了。看著抽屜裡放著的物件,究竟是以什麼樣的邏輯排列,又是基於什麼理由留了下來,居然這麼的陌生。臥室又被改回了三樓——說是把Airbnb停掉了——是國小的起居模式,但卻又完全不同。至少原本想帶回來貼的地圖,猶豫要不要貼上,畢竟「自己在空間中留下多少不可逆卻具象徵意義性的東西,多少顯現了自己對於這個空間的歸屬,認為自己「還會回來」」』而想著只待四天就要拆下的牆面裝飾,好像顯得有些無所謂。重新探索的習慣,重新適應的空間,坐不習慣的椅子與一如既往悶熱的房間,想出門卻沒有什麼去處的仁武。
在這樣的家裡,有種時間被慢速播放的感覺,明明是一路從會考到學測又走過分科的書桌,現在趴在上面念書卻懶洋洋的,那個在那裏磕磕碰碰的身影已經像是被降了碼率,被暑氣與放假的鬆弛感給覆蓋,發出「沙—沙—」的聲音。吃過飯的午後總在冷凍庫翻找剉冰,配著日常系的動畫,恍惚間就睡了午覺。喔,這樣一說,大概就是泛式說的那種,童年再平常不過的夏日午後——儘管印象中的那時,不曾有那樣的心態與餘裕。每一餐都吃到不能再吃,好像頹到台北要過飢餓30一樣,而開始宣告財務支援的終點,大概也形成了某種啟動預備存糧的生理機轉,「剩現在能這樣吃了」這樣。比起回家,好像更像一隻翻找蜜糖罐的熊。
與家人對話的語言,大概是佚失的最嚴重的。
「熟悉而陌生的人」,畢竟,比起偶而還會在群組出現的朋友,這群人是真的在這1年間沒說過甚麼話。無論怎麼樣大概都不會回到過去的樣子了,而對此無喜亦無悲的自己到底該對自己作何感想,也還沒個想法。
或許時間就是如此吧,這樣。
話說這次回高雄訓練最多的應該是開車技巧了吧,其實沒想到可以在這短短幾天從上路會怕到接近騎機車的心態,雖然停車有時候還是會歪掉就是了。
看來可以放心交給您帶我們去塔塔加ㄌ(還是哪裡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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