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與筑波山
本該在上周完成的東西,用名義頂著到了這裡。結果依然湊不出時間。壓著凌晨的界線,挪動著虛化的時間表,精神本身不差,但可以預見明天起來施予肉體的壓縮張力。原先想留給這個主題比較完善的空間,但終究事與願違。
但不管怎樣,今天要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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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讀書會是從8月中旬開始的活動,前三次的線上會議以1個小時的規律進行著,閒談極少,大多繞著讀書會的主題——AI,之類的——打轉,偶爾間思考的空白。意外的,自己算是小組裡面英文算不錯的,面對著非母語者,比較大膽地開口說著陌生的語言。但語言終究形成了某種藩籬,可以想見對面的專科生應該有著不少值得一探的切角,但談著談著就走上了比較容易的路徑,產出的結論大概是一群高中生討論下的理路。但也無意更深入,非專業是一層、語言是一層,但更多的應該是如最初計畫組持人在簡報中有意無意透漏的:讀書會像是個名義,更多的是交流的成分。
這點在第一天的實體活動得到驗證。40分鐘的討論並產出短講,不是不可能,但接在warm up 之後基本預示了這份報告可以輕鬆面對就好。最終的簡報也是如此,令我意外的是兩位日本人過去沒有聽過canvas的存在,而美編能力大概會讓葉tony牙起來,從白片到最終簡報幾乎是在報告前1小時的產出,但也就如此地結束了表定的行程。現在想想,這些活動雖然感覺有用心設計,但似乎多流於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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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有意思的是在結束後的下午。
第一天的午後是campus tour,看到有機會逛社團展,也算了卻去年確診被拒於門外的遺憾。原本帶著我也可以趁機逛逛的心態,後來算一算自己大概也沒時間加入新的社團了,帶著兩名後天要離開台灣的學生,大概也就是走馬看花的樣態。解說到中途大致也就放棄了,比起了解每個社團在做些什麼,兩位過客似乎比較享受這樣慶典般的氛圍。一個意外的發現是,如同我們大致能猜出漢字的意思,日本人似乎也可拼湊出中国語的意涵。最終停留的,不意外的是台日交流跟日K,還有我以個人名義抓去的國安社。帶著某種驕傲與炫耀帶著他們繞一圈剛翻修的總圖後也就回到教室了。
晚間是我現在還是覺得很浪費的行程。前一天安排時他們提到想看U18,所以另一位台灣夥伴匆匆忙忙訂了天母的票。當時忍住了沒有叫他別定我的票,結果到現場才知道我倆都不看棒球。活動結束趕去天母已經是5局下半,他們搭了500餘元的計程車,而我顧忌著已經超標的500元門票,騎著小勾勾肉從公館熱血跨越園山八卦陣,差點就往大直奔去。沒看懂多少,而日本人坐在台灣隊的場地也嗨不起來,就這樣默默地結束了。緊接著是士林的盤子。兩位貴客指名要品嘗台灣的夜市文化,於是循著旅遊網站而至於此地。說實話沒有我想像中那般屠宰觀光客,而也意外地找到了一家好喝的豬肚湯。
第二天在最後報告的講評(真的認真講評的教授大概也就一位,也是挺隨興地說說而已)後結束了,剩下完整的半天與夜晚,city tour,主辦是這麼說的。午餐時討論著該去哪裡(似乎有組別搭著高鐵去了桃園),跟日本人討論的一個難處是,無論說甚麼提案他們都大致同意,但要細微的判斷出那些是社交上的同意而哪些是真的兩眼發亮的。最後終於探聽到坂口先生曾經是古著店的創辦人(大二開店??),於是下午在中山一代徘徊。老實說,上台北後實在沒有這種小旅行的機會,跟著台灣partner布置的文輕行程,在綠廊與赤峰街的小巷中穿梭,試圖找到間尚未客滿的咖啡廳——上次來中山還是午夜夢迴——他們在文創市集買了香氛蠟燭、在他們找到的古著店中嘗試著各種穿搭,大致不是我一個人會走的路徑,但四個人這樣走著,卻意外的愜意與閒適。下午搭了小段的公車到了大稻埕,去了平時根本不敢上樓的茶坊。價格倒是意外的還在可期範圍內,點了熟悉的東方美人,用自己有限的茶知識向旅伴們說明各種茶葉可能的差異(菜單中倒是本就有日文)。一坐就是一個半小時,3壺茶的時間,聊著原本要在中正紀念堂說的話題、聊著台灣與日本的政治與社會、聊著一些生活中的細節與小知識。途中系學會突然傳個急件,應付幾句回去,當時還不覺得有多生氣(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延後憤怒到這種程度,這就是成年人嗎?),繼續享受應該是這次讀書會中我最享受的環節。
結果出茶坊後兩位外國人說台幣不夠了,商量了各種方案,最後是在小七乙100元手續費為代價強行續命,也就順勢取消了奧本海默的行程(中文字幕還是吃力了些)。沒想到的替代行程是象山,起因是昨晚的計程車上他們說到他們有閒時會爬山。幸好沒有穿靴子。在公館吃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學生美食,公車到象山已是約略7點,途中日本人拿出手機錄影公車在羅斯福路狂奔,跟自己在日本做的事情一模樣,但是完全相反的心態。上次跟邱爬象山是騎腳踏車,天霧淙淙,山林呈現灰階的樣態,對象山的印象就是這樣濕濕的、霧濛濛的。但這次完全置反了我的印象,夜景的台北居然有shibuya sky給我的震撼;遠眺到擎天崗上數點光輝,大直的摩天輪,盆地被光打出絢麗的世界——跟函館的百萬夜景一樣——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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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趣的部分果然還是在聊天中學到的日本文化543,但現在精神與時間已經大致不濟,就簡單描繪幾個:
不是每個日本人都會看動畫和聽日音,但幾乎會報這種活動的台灣人都會。
喫茶店是比較老派的講法。
日本人真的沒什麼在關注政治,連國內政策都不太在意。
但日本沒有上映奧本海默,坂口先生很想看(因為諾蘭)。
車站改札口的門是開著的,但不知道為什麼。
日本幾乎沒有飲水機,倒是很常去自動販賣機買飲料。
會不會講ごちそうさまでした和回收餐盤取決於店家(有外場的放著給他收,像是すきや忙到不行就會回收),而會不會講いただきます取決於個人(或家庭)。
日本的公車不用招手,也沒有半個會像台北一樣當雲霄飛車開。
日本跨年不會放煙火(澀谷之類的地方可能有倒數),倒是參拜是比較常見。
鐵腿喚作足が笑,從象山上下來腿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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