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一個媒介,把生活的一切碎片串聯在一起
第一次:發現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仍然懂得自己的價值。
第二次:發現即使再怎麼努力,終究有些事無能為力,於是學會釋懷。
第三次:明知道有些事可能無能為力,但還是盡力去爭取的時候。
我大概從一開始就是普通的,但我大概永遠無法認知並放下這件事情。心中對此有兩種矛盾的思路,但導向了相同的結局。
其中一個自卑的自己,在聽到podcast說「我們什麼時候忘記了小時候的夢想,」,是極力反對的。自己小時候並沒有所謂清晰的夢想,自有記憶以來,最害怕的是生活輔導課程的「你的夢想是什麼」,老師說可以放膽地作夢,但自己會否定掉我所放上的幻想的圖景,小孩子的妄想——躺在床上,無法避免的認為只要能打打零工,讓自己不要挨餓受凍就好——「只剩下生存。」他們說。所以自己的胃口是漸漸被養大的,隨著看見自己所踏上的地面帶來的實感而一步一步的要求。但是——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沾沾自喜,好像走在正確的成長道路上。
但在某個時點的我,總認為自己是特別的。他死了無數次,卻也一再地出現。第一次的死亡是19年的跨年(大概已經在周記出現過無數次了,略),但在意外考出好的排名的時候、在好不容易外交勝利的時候、在錄取些什麼的時候。然後他會隨著時間與所面對的事情凋零,在痛苦之下——可能是瞬時的或輕微的,也可能是糾纏的或沉重的——死亡。
自己大概不斷著尋找某種特別,讓我可以對自己下某種定義與標籤,但這樣的嘗試總會在某些時刻回到平凡,成為另一個群葦中的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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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一個創作時的狀態的基本要素。
一些悲觀、一些焦慮、一些孤獨,一個迫切想要對話、說出的渴望,最終會在路上或浴室一個人自言自語,這種時候通常可以產出一些平常不會出現的東西。無論是垃圾,還是聖杯。
但垃圾不會自我繁殖,需要其他的垃圾來製造垃圾。
這種狀態在更進一步大概就是藝術家的癲狂,但一個line的工作訊息就可以把自己除魅。
所以又要拖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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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學期總共27學分。跟邱毅說自己成為了小已,但完全是自己忘記退課期限所形成的結果。
預計動用探索學分,就算最後真的fall也可以no record。
但卻和專員說的一樣,一直沒有勇氣放下。我對於力道的拿捏很不在行,笑稱著自己沒有翹過課,其實是對於翹課後可能落下些什麼的害怕。有效率的調配應該要對某些所謂「正事」有所取捨,但卻不知道哪一個部分是自己可以饒過自己的。說好聽是永遠全力以赴,但其實是無止盡的橫衝直撞。
學期初焦慮著學分結構,發現從來沒有認真想過要拿到哪些東西才能畢業。但轉頭,發現自己回來後只剩一(或兩年)的高年級,發現自己的大學生活即將走到切半的中點,看著即將沒有明天,陰晴即將走向圓缺,自己似乎還有許多尚未體驗。那些在橫道世之介所渲染的多彩的世界裡,自己過去一直對自己擁抱灰階而自豪,走向這個沒有彩度的光譜的某個極端並繭居於此。並不是沒有嘗試過,將指尖輕輕的接觸表面,慣性卻對其他世界有著固有的解讀,最終只能口出傷口。
因為泥糕想問分科準備的時間表,所以將日曆向前翻了幾年。停在去年,看著科目的紀錄已是大學的項目。
自己已不是小大一,那個手中還沒有些什麼,卻也期待些什麼的時期。
留下的是某種收假的焦慮,關於這個幾乎是所認定人生最後的青春與閃耀的時刻的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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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輔專員的建議下,盡量每天畫一些畫(間接地把原神給戒了);在黃的建議下,或許每一兩周可以看一部電影(真心覺得黃的片單跟菜頭好像,早上聽完他的推薦下午就出現在群組裏)。這周是千年女優,雖然其實並沒有看過今敏的作品。是愛情嗎?或許。但至少是追尋。「因為我……喜歡的是追逐那個人的自己啊」
看著這句話,反面的聲音出現在自己心頭。或許,我不斷質疑——或在當時的第一念頭,恨——追尋的模樣的我。
這個我理應在今天死透了,但如同過去所說,現在已經喪失完全猜測未來的能力了。
所以,繼續感受痛苦吧,至少這樣可以掌握何時是真正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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