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時區裡旅行
在一個奇怪的時間更新了。
颱風來臨前的夜晚,空氣沉甸甸的,黏在皮膚上面。原先預計在回程的火車上完成這東西,但連不上網路而作罷,再想說星期一小考後可以趁晚上補完,結果進入昏昏欲睡的環節。結果依舊是颱風,把隔天的課程吹走後,成為了現在寫旅行紀錄的奇特時間點。
說實在話,現在的心情狀態沒有很適合寫周記,想寫的東西也已經有點忘記當時的感受。但與其繼續放著直到忘卻,倒不如趁風的緣故趕快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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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略一年前的今天,剛結束大一青澀時期的暑假,從班上聚集了一群有些照面的同學,到了宜蘭。今年的學期中醞釀著暑假要去哪裡玩,說著「現在不揪就來不及了」,而成員已經大致固定成了比較小的圈圈。儘管磨合的沒有像高中時那般順利——似乎就是大學的基調,有些鬆弛的人際網絡——但依舊形成了某些固定的行為模式,也期待著能夠在考試解脫後的時刻一起玩樂。
但事情從很早就遇到了瓶頸。大家的暑假都很忙(或許我也是無形中感到了這樣的壓力而加入其中),時間訂在了洪總召辦完營隊後的周末,一個從體力上與從安排上都不是很優秀的時間點,但依然只能如此。
途中,所有人都懶得安排行程。過去林總是會跳出來負責這些瑣事,但他也漸漸的漂離了這個圈子。兩年下來這樣的體感並不少,從大一的「外交拓展」,到漸漸活在某種舒適圈,人會出現,然後慢慢地移動到一個平衡點,無論是靠近抑或遠離。所以在沒有林的旅行團裡,偶而會有人跳出來說是不是該準備些什麼,但其他人在那個時間點總會在忙著其他些什麼,彷彿成了沒有人要解決的一樁雜事。
前幾周提過,排行程這件事情,在學期間被課程壓得喘不過氣時,是一種期待,是腦內預先的妄想,彷彿能暫時脫離被各種原因困住的自己。但漸漸的,當這件事情不再是能用做逃脫這事的藉口,當大大小小的行程都漸漸出現時,就開始顯得有些煩躁了。總是習慣先安排好事情,希望能盡量不浪費出門的時間與精力——T型人,在mbti當道的現在似乎是這樣被稱呼的——於是乎,這樣的安排事務往往會丟到自己的頭上,自己不排的話就真的沒有行程了(而他們似乎也無所謂)。
「我都可以,交給你了」是這樣說的。
東京行時也是如此,但當時卻樂得如此。除了前面的理由,更多的是信任著旅伴們,知道就算我不管怎麼操勞他們、安排自己私心想去的地方,他們也會一起跟上來。所以可以當作自己的旅程,以自己最舒適的節奏安排。但宜蘭,一個我並沒有很大興趣的地方,一個一開始並不是我開的局,最重要的,知道我排某些景點他們一定會顯得乏味。喜歡去博物館,喜歡靜靜地走完林蔭小道,喜歡一些他們沒勁的東西,過去在奇美就知道這件事,所以在排行程時的自由並不是真正的自由。或許自己真的能排上只有自己會去的地方,他們基於他們說過的話應該也在表面上不會有太多反應,但就像自己心心念念的宜蘭文學館一樣,就算已經排上了行程表,當他們在百貨公司逛得開心時,我也沒有那樣的勇氣打斷那樣的同調。或許也因為這樣,當他們表現出無腦跟著走的樣子時,儘管可能是想表達某種感謝,自己卻只感到煩躁。
從咖啡館回到百貨公司前,下意識地說出和女生逛街「應該很無聊」,然後突然意識到這樣說話似乎會傷害到他們。與大學朋友的互動中有不少這樣的收緊與小心翼翼,不知道是自己過去太過粗枝大葉,還是認知到人際互動中的易碎程度後,社會化使自己有意無意間會注意這些東西,然後在意識到後會反過來想念和高中同學的幹話時光。
自己印象很深刻的是,當逛完第一間店後,自己說了一句「接下來有要買什麼嗎?」,卻被張七魚罵了(而我現在依然不確定這是否帶有玩笑的成分),說著目的性不要這麼強;劉說因為我是T型人,「我也是T人啊,但我也會這樣逛阿,要有balance吧」張是這麼回答的。是阿,我在某定程度上把自己歸類成與張是同種人,卻也因此有種想哭的感覺。與mbti無關,自己的樂趣就是不在此,當小小的反擊說自己比較喜歡在家打電動,卻被嗆著「那就回家啊」「真宅」,有種想哭的感覺。當下確實意識到說比較喜歡家裡的話語會損及當下出遊的氣氛,也一定程度上沒有尊重到他們逛街的興趣,但也同時感到傷心,因為就像自己不會拉他們一起去漫展一樣,現在卻像過去被媽媽拉去百貨公司,不是不喜歡逛街,而是因為自己沒有買衣服的需求而不斷浮現「無意義」這個對自己來說是最糟糕情境的字句。但又想到他們才剛"陪"我去咖啡館,頓時又說不出些什麼。
或許本來就是個糟糕的時間,自己一直在意著即將到來的微積分小考,而不是跟著他們一樣剛結束營隊的重擔,或許應該和林一樣,知道自己條件不適合來玩就該乖乖退出;或許我就不是個稱職的導遊;又或許興趣不同的人本來就不適合一起出來玩,一個夜晚的局與畫畫遊戲反而是這群人最適合的甜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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