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湖畔

 週末和社長爬了赤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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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爬山?「因為山在那裡」--有回答跟沒回答一樣。小時後被家人抓去爬山,那種每個郊區都有的郊山,大抵都叫觀音山。那時候是不樂意爬山的,室外悶熱流汗,不高的山沒有特別的景致,在消耗體力的同時,消耗更多耐心。但卻很樂意爬旗尾山那樣,動手動腳,「有爬山的感覺」,但依然討厭登山口走回停車場那慢慢長路。

所以爬山,要點耐心,有些耐力,也要有向山的理由。開始騎車之後,前兩者慢慢長出了一點,而爬上山丘,則是在伊豆高原之後。

爬山和單車在本質的理由是一樣的,都是旅行的延伸。如果說單車是可以用適宜的速度觀覽這個世界,登山則是可以走到平常抵達不了的地方,從一個以前不曾想過的角度從仰望到俯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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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赤城山。從筑波到飯能,最近爬了不少的山,莫名的自大了,於是忽略了標高1800的存在。更在社長提醒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座山會下雪。
日期順延後簡單在亞馬遜上訂了最便宜的冰爪(甚至稱不上,只是路面凍結用的鞋底),想著自己住的地方一輩子不會下雪,等真的移居後再說就好。到了前橋站的直達巴士,看著其他登山客的重裝,想著他們可能是要走比較難的路線。車慢慢地晃到登山口,結冰的大沼上頭有人在冰釣,山頭上覆著整面的白,是那種電車上經過,滑雪場遠方,屬於山上的白。

而真正意識到接下來要涉足的地方與過去截然不同,是看到登山口積雪完全沒有清除的時刻。

原先設想的雪山,是山寺那樣,地面凍結,但手腳並用抓著欄杆,姑且能慢慢前進。
而在開始爬的時候,其實也抱著這樣的信念。比起川雪爪、敲冰斧的其他登山客,兩隻腳反而走得更快一些。抓著樹枝,確認步伐,比想像中更容易地抵達山頂。
在想著這看來也沒問題的瞬間,大概就已經輸了。

真正的挑戰從下山開始。原本以為踩著跟上山一樣的位置,只是改成倒退,理論上應該不存在問題。結果在重心轉移之後,每一步都變得舉步維艱。手套和褲子沒有防水,一開始很努力地不想讓這兩個地方不要碰到雪,小心翼翼地後退,結果在坡陡到一個程度後再也無法適用。路姑且用路邊的樹棍與左手,四足並用倒退的爬下山,每一步都回頭看前人的腳印,對準,再把腳伸進。姑且有在安全的範圍移動,但看了看時間,正在嚴重的落後。社長在前頭提醒要加速,他怕公車來不及,我則怕太陽會下山,最後在手套與褲子溼到一個程度之後,決定半放棄的爬行與滑行,緩的路段正面下山,滑倒就用樹枝與手控制滑的速度慢慢卡在雪裡或樹根;陡的地方抓著跪著,也顧不得雪有多深,總之還在前進就好。最終四肢幾乎都在積雪裡移動,隨著其他人一個個超越自己,社長滑的愈來愈遠,一邊擔心著要摸黑下雪山會不會死,一邊擔心著繼續加速會不會就不小心滑到旁邊看起來像積雪但其實是深坑地。

最後居然準時下山了,太神奇了。踏上地面的那一刻真的有種獲救的感覺。

但在檢查裝備的時候,發現水壺不知道甚麼時候噴走了。依然相信他是代替我死在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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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則是跑到了琵琶湖邊。
早上貪心的想要補完行程表上最後兩個聖地,硬是拖到11.才抵達租車處。天氣陰陰的,濕冷風大,頂著風騎著,時速始終沒辦法巡航的20。陰天的湖畔不漂亮,帶著水氣的風刺骨,要趕在關門前去聖地的心很累,不是很開心的第一天。

但豐鄉小學校卻是個超出預期的好地方。
一間廢棄小學被地方重整,保存了一些那個時代的痕跡,以及滿滿的K!on。果然比起人滿為患的京都名勝們,還是最喜歡這種無人知曉的遠方小鎮,但帶有某種自己喜歡的元素。
但姑且是20多年前的作品了,小學時看的東西,距離現在記憶也是模糊不清。比起豐橋那時的同步巡禮,這次更多的是打開塵封的記憶,以及追憶在學校重疊的自己的身影。主角們放課後摸過的扶手烏龜裝飾;斜陽透過窗台照在走廊上;轉場時被依照時節裝飾的校長銅像;木質的課桌椅整齊地擺放在教室中。聽著放課後ティータイム,有聖地的味道,但更多的是關於自己學生時期,一種放學後人群逐漸散去的學校,那種小喋日和。

就算不是Kon的粉絲,對舊學校,或者說對學生懷舊有些追憶的人,依然十分推薦。
>和下田一樣,列入巡禮後發現可以二訪的地方。要是能夠在咖啡廳,看著講堂靜靜的想像該有多好。

第二天的步調就比較順暢了。
前一天騎到了半夜9.,一路逆風慢走又被冷風吹得痛苦,擔憂著隔一天多了30公里會不會騎不完。抱著紙本地圖,從在伊豆瘋狂被收費道路碰壁後,第一次這麼依賴紙本所標示出的可行車道。騎上原本以為會吃掉不少體力的山頭,滑過一些美麗的風景,和剛好同路線的車友打招呼。隨著天氣放晴,體感上這條路線也從「不知道在幹嘛」到「騎起來舒服」這樣的變化。

最終在預定前30分鐘完成,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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